雙酚A
Bisphenol A
- 雙酚 A 應用範圍相當廣泛與普遍，被用來製造聚碳酸酯(Polycarbonate, PC)塑料、環氧樹脂(epoxy resins)與其他聚合性材料，也用於生產感熱紙。
- 一般人主要透過飲食、化妝品、感熱紙與塵埃四種途徑暴露雙酚 A。
- 工人主要經由吸入與皮膚接觸雙酚 A 製造的產品，而暴露雙酚 A。
- 高劑量的雙酚 A 對動物的生殖系統有不良影響。
- 雙酚 A 對乳腺、生殖、代謝、神經行為與免疫系統的潛在健康效應仍存在著不確定性，無法排除可能影響。
- 許多研究指出雙酚 A 可能影響腦部發展(對神經發展的影響與基因的表現、對神經內分泌的影響、對特定的腦部區域的影響等)。
- 迄今人類的流行病學調查對於雙酚 A 是否會導致癌症的研究仍然很少，過去的研究仍不足以對雙酚 A 是否會使人類的產生癌症做出結論。
- 動物實驗顯示雙酚 A 可能影響造血系統。
- 動物親代在妊娠期間暴露雙酚 A，可能提高子代肝癌與乳腺癌的發生率。
- 嬰幼兒奶瓶不得使用含雙酚 A 之塑膠材質。
- 目前雙酚 A 的每日容許攝取量(Tolerable Daily Intake；TDI)為 50 微克/公斤體重/天；EFSA 的專家考慮降低雙酚 A 的安全限量，將 TDI 降為 4 微克/公斤體重/天。
本文重點
【雙酚 A (Bisphenol A), CAS # 80-05-7】，用來製造聚碳酸酯塑料、環氧樹脂與其他聚合性材料，也被用於生產某些紙製品。陽光是分解雙酚 A 最主要的途徑。
一、什麼是雙酚 A(Bisphenol A)？
雙酚 A 是一種高產量的化學物質，應用範圍相當廣泛與普遍，被用來製造聚碳酸酯(Polycarbonate, PC)塑料、環氧樹脂(epoxy resins)與其他聚合性材料，也被用於生產某些紙製品。PC 被使用於生產食品接觸材料而存在於盛裝食品與飲料的容器中，例如：餐具(盤子與杯子)、微波器皿、廚具、飲水機，也可用來製造玩具與奶嘴。雙酚 A 製造的環氧樹脂被使用於食物罐及飲料罐的內襯保護膠條，也用在住宅飲用水儲存桶的塗層中。
雙酚 A 大量被應用於非食品相關的產品，包括：環氧樹脂塗料、醫療器械、牙科密封劑、表面塗料、印刷用油墨和阻燃劑。雙酚 A 另一項更為普遍與廣泛的應用是製造列印收銀機收據的感熱紙。作為與環氧基的地板，粘合劑，塗料，電子設備和印刷電路板的磨料接觸其結果，雙酚 A 生產的環氧樹脂塗料也被用於製造地板、油漆、電子設備與電路板。
二、雙酚 A 進入環境中如何變化?
- 雙酚 A 被用來製造和生產環氧樹脂、聚碳酸酯、其它樹脂和橡膠化學品以及阻燃劑的中間產物，可能會通過各種廢棄物釋放到環境中。
- 如果雙酚 A 釋放到空氣中，在 25℃下的蒸氣壓為 4.0×10-8 毫米汞柱，表示汽狀和顆粒狀的雙酚 A 可同時存在於大氣中。
- 汽狀的雙酚 A 經由與光化學產物氫氧自由基(hydroxyl radicals)反應而降解，釋放到大氣中，反應的半衰期為 5 小時。
- 大氣中顆粒狀的雙酚 A 可透過濕式和乾式沉降而去除。
- 如果雙酚 A 釋放到土壤中，有機碳吸附係數(Organic Carbon-water Partition Coefficient, Koc)為 115 至 3886，因此雙酚 A 在土壤中具有中等至低程度的流動性。
- 雙酚 A 的解離常數(pKa)為 9.6，為弱酸。
- 土壤的吸附可分離環境中部份的雙酚 A；雙酚 A 由於亨利常數 4.0×10-11atm-m3/mole 與蒸氣壓 4.0×10-8 毫米汞柱，因此不會從潮濕與乾燥的土壤表面揮發。
- 如果雙酚 A 釋放到水中，會吸附於水中的懸浮物與沉積物，在水中之揮發性較弱。
- 雙酚 A 的生物濃縮係數(Bioconcentration factor, BCF)為 5.1 至 73.4，因雙酚 A 缺乏在一般環境下能被水解的官能基，因此不容易被水解。
- 對光氧化反應(Photooxidation)敏感的雙酚 A，陽光是分解雙酚 A 最主要的途徑。
三、我在什麼情況下會暴露雙酚 A？
- 根據歐洲食品安全局(European Food Safety Authority, EFSA)的風險評估資料指出一般人主要透過飲食、化妝品、感熱紙與塵埃四種途徑暴露雙酚 A。
- 飲食暴露：雙酚 A 可能皆由食品包裝材料遷移至食物與飲料中，而被人類食入；手接觸到含雙酚 A 的感熱紙，再以手拿食物食用，也可能經口暴露到雙酚 A。
- 皮膚接觸：雙酚 A 存在於感熱紙與化妝品中，可能經由皮膚接觸這些產品而暴露雙酚 A；也可能接觸家中含有雙酚 A 的灰塵，經由皮膚暴露。
- 吸入暴露：空氣中的灰塵可能因摩擦環氧樹脂製造的地板、油漆、電子設備與電路板而帶有雙酚 A，人類經由吸入空氣而暴露灰塵中的雙酚 A (家中空氣中的灰塵也可能含有雙酚 A)。
- 職業暴露：工人主要經由吸入與皮膚接觸雙酚 A 製造的產品，而暴露雙酚 A。
四、雙酚 A 對我的健康有什麼影響？
高劑量(600 毫克/公斤體重/天)的雙酚 A 會增加小鼠的腎臟與肝臟重量，以及造成其肝細胞肥大；在大鼠動物實驗證實會增加肝臟重量。EFSA 在 2015 年風險評估的結果指出高劑量的雙酚 A(每日容許攝取量的百倍以上)可能對肝臟與腎臟產生不良反應，也可能對囓齒類動物的乳腺產生影響，然而，這些影響如何產生詳細的機轉仍不清楚。
2014 年一項文獻回顧過去 2007 年到 2013 年的研究，指出雙酚 A 對動物的生殖系統有不良影響(卵巢、子宮與前列腺毒性，對母體妊娠期、子代出生胎數與體重的影響證據強烈)，並會對人類的生殖系統有不良影響(卵巢毒性證據強烈，但對睪丸毒性與胚胎著床的影響證據有限)，因此認為雙酚 A 是生殖系統毒物(reproductive toxicant)。然而，EFSA 在 2015 年全面回顧所有文獻後指出，雙酚 A 要成為生殖系統毒物必須在很高的劑量(高於 50 毫克/公斤體重/天)，幾個多世代的研究並指出 3 微克/公斤體重/天至 50 毫克/公斤體重/天劑量下的雙酚 A，不會對生殖系統造成危害。
人類流行病學研究指出，親代在妊娠期間暴露雙酚 A 可能與出生孩童行為改變相關，然而各研究對此項相關性的結果並不一致，不能排除這項結果是被飲食與其他暴露因子所干擾，因此親代在懷孕期間和孩童暴露雙酚 A 與神經發育之間的相關性尚未被建立。已有許多研究指出雙酚 A 可能影響腦部發展(對神經發展的影響與基因的表現、對神經內分泌的影響、對特定的腦部區域的影響等)，然而，這些神經行為的改變如何產生，詳細的機轉各研究仍未有一致的結論。
近期的研究指出人類暴露雙酚 A 可能影響免疫系統，然而研究仍有限制與干擾因子，因此親代在懷孕期間和孩童暴露雙酚 A 與免疫系統之間的相關性尚未被建立；在動物上則發現親代懷孕期間暴露雙酚 A 會造成子代過敏性肺部發炎(Allergic lung inflammation)。
雙酚 A 與人類心血管系統的相關性尚未被建立；動物實驗的數據也不足，因此無法顯示雙酚 A 會影響心臟功能或造成心臟毒性(Cardiotoxicity)。
綜合以上結論 EFSA 指出，雙酚 A 對乳腺、生殖、代謝、神經行為與免疫系統的潛在健康效應仍存在著不確定性，無法排除可能影響，因此需 2-3 年的時間，待美國國家毒理學計畫(US National Toxicology Program, NTP)的一項大鼠長期的動物試驗結果，以期降低評估雙酚 A 毒性的不確定性。
五、雙酚 A 致癌的可能性有多高？
迄今人類的流行病學調查對於雙酚 A 是否會導致癌症的研究仍然很少，過去的研究仍不足以對雙酚 A 是否會使人類的產生癌症做出結論。
在動物實驗的部分，1982 年美國國家毒理計畫(NTP)在飼料中長期餵食公與母大鼠 1,000 與 2,000 ppm、公小鼠 1,000 與 5,000 ppm 的雙酚 A 達 103 週，發現會增加白血病的發生率(公大鼠具有顯著的統計差異與劑量反應關係；母大鼠、公小鼠則無統計差異)，顯示雙酚 A 與造血系統癌症發生率的增加具相關性；並發現雙酚 A 會使公小鼠肝臟細胞病變(multinucleated giant hepatocytes)的發生率顯著增加，但並未增加肝臟腫瘤發生。而近期的小鼠動物實驗發現，母鼠在妊娠期間暴露接近 10 毫克/公斤體重/天的雙酚 A，共暴露 21 天，出生的子代在停止暴露 10 個月後，產生肝臟腫瘤(合併 Adenomas 與 carcinomas)。此外， 2007 年的大鼠動物實驗指出親代產前約暴露 12 天 2.5、25、250 與 1000 微克/公斤體重/天的雙酚 A，會提高子代母鼠乳腺癌的發生率。在細胞實驗上，則發現暴露雙酚A 會促進乳腺、前列腺與睪丸細胞增生。
目前國際癌症研究組織(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, IARC)尚未認定雙酚 A 對人類或動物具有致癌性。
六、目前有任何的醫療檢驗讓我知道我已經暴露於雙酚 A 嗎？
質譜儀(Mass spectrometry)可以用來量化血液與尿液中的雙酚 A。
七、國內外法規
雙酚 A 的應用範圍相當廣泛與普遍，被使用於生產盛裝食品與飲料的容器， 根據台灣的「食品器具容器包裝衛生標準」第五條，嬰幼兒奶瓶不得使用含雙酚 A 之塑膠材質；PC 材質之食品器具、容器、包裝檢驗應符合第六條的規定，雙 酚 A(嬰幼兒奶瓶除外)：0.6 ppm 以下注一。
根據台灣行政院環境保護署的規定，雙酚 A 為公告列管的第四類毒性化學 物質(有污染環境或危害人體健康之虞者)，列管標號為 166-01 號，其管制濃度 (control concentration standard)為 30 % (w/w)注二。
目前雙酚 A 的每日容許攝取量(Tolerable Daily Intake；TDI)為 50 μg/kg/day； EFSA 的專家在 2015 年 1 月 21 日公布考慮降低雙酚 A 的安全限量，將 TDI 降為4 μg/kg/day，專家並認為新的暴露評估結果顯示日常生活中暴露雙酚 A 的量，不 致使人類有健康上的風險疑慮，包括未出生的小孩、嬰兒與青少年。
注一:檢驗條件為水：95℃，30 分鐘；4 ％醋酸：60℃，30 分鐘。
注二:指雙酚 A 運作量濃度高於 10 %即為受國內毒管法管制之毒化物。
撰寫：國家衛生研究院 國家環境毒物研究中心 林靜芳研究助理
校稿：國家衛生研究院 國家環境毒物研究中心 林嬪嬪副主任、何佳琪博士
參考資料：
1. 行政院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。食品器具容器包裝衛生標準
2. 行政院環境保護署。公告毒性化學物質及其管制濃度與大量運作基準
3. 行政院環境保護署。法規查詢系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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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 Environ Health Perspect, 2014. DOI:10.1289/ehp.122-A223
7. NTP, 1982. Carcinogenesis Bioassay of Bisphenol A (CAS No. 80-05-7) in F344 Rats and B6C3F1 Mice (Feed Study). Natl Toxicol Program Tech Rep Ser 215: 1-116.
8. Tyl RW, et al. 2008. Two-generation reproductive toxicity study of dietary bisphenol A in CD-1 (Swiss) mice. Toxicol Sci 104: 362-384.
9. Peretz J, et al. 2014. Bisphenol a and reproductive health: update of experimental and human evidence, 2007-2013.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122: 775-786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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